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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錄她們是誰?骯臟的下三濫,還是引領(lǐng)風(fēng)潮的藝術(shù)家?為何無數(shù)文人騷客為她們傾倒?她們便是古代中國的煙花女子。
沒有她們唐詩會失色
漢魏時期,青色有吉利發(fā)達(dá)的寓意,所以豪門大戶的居所多涂青漆,甚至帝王也用青漆粉飾樓宇。這個時期,青樓成了富貴人家或豪華樓閣的代稱,讓人心生向往。能住青樓的人,多為王公大臣、仕宦名流,所以青樓也成了金屋藏嬌,養(yǎng)粉黛佳麗的地方。
唐以后,門閥士族退出歷史舞臺,通過科舉上升的文官集團逐漸興起,作為漢魏私人聲色之所的青樓變成官方經(jīng)營的妓院。唐中葉以后,青樓成了妓院的別稱,偏指煙花柳巷之地。
青樓是唐詩中出現(xiàn)較多的詞匯,散見于各類詩歌中。如,李白的詩《在水軍宴韋司馬樓船觀妓》中有句“對舞青樓妓,雙鬢白玉童”;杜牧的詩《遣懷》中有句“十年一覺揚州夢,贏得青樓薄幸名”等。
在宋元明清的正史、野史、詩詞歌賦、戲曲小說中,青樓專指妓院,青樓女則成了娼妓的代稱。這種稱謂一直延續(xù)到現(xiàn)在。從歷代文學(xué)作品中可以看出,古代文人與青樓一直有著難分難解的關(guān)系,其中的糾葛,難以言表。離開了青樓與妓女,中國古代文學(xué)將黯然失色。
姜夔的一句“青樓夢好,難賦深情”道盡了文人雅士與青樓女的感情糾葛。這些“雨恨云愁”化成優(yōu)美詩詞,流傳后世。《全唐詩》中有2000首與妓女有關(guān),可見妓女是多么重要的創(chuàng)作題材。
后人叫得出名字的大文豪都與青樓女子有過微妙的關(guān)系。如果詳細(xì)列出這串名單呈交教育部,恐怕多半唐詩宋詞會遭遇魯迅《風(fēng)箏》一樣的命運,退出中學(xué)語文教科書。
大文豪的精神家園
歷史上為人所知的風(fēng)流公案不勝枚舉,如,李白喜歡青樓里摟著“洋妞”喝酒賦詩;白居易為了青樓女子發(fā)奮寫詩;多情蘇軾干脆將妓女娶回家過日子;周邦彥以文采俘獲李師師芳心,從肉體上與精神上挖了宋徽宗的墻角;等等。
可見,能在萬花叢中玩出花樣的文人實在是不少。但是,在情場、文場、官場都能游刃有余的人卻是鳳毛麟角。在這方面,“劈腿大王”元稹當(dāng)屬歷史的幸運兒。
元稹21歲時看上了少女鶯鶯,給人家寫“艷詩”,表演絕食,最后贏得少女芳心并辦了實事。隨后,他拋下鶯鶯,摟著別的女人奔赴前程,路上還不忘寫《鶯鶯傳》,以炫耀自己的“劈腿”往事。
該書出版后,一度火得洛陽紙貴。他用同樣的手段耍弄了名妓薛濤、劉采星,并將這些驕人事跡寫入詩中,贏得了同代人的喝彩。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,這個“劈腿大王”竟然官至宰相,仕途亨通。
還有些文人,輸于仕途卻勝在情場,如柳永。柳永可謂“青樓一哥”,一生與青樓有不解之緣。他是青樓小姐們的夢中情人,能與柳永睡一晚是所有小姐們的夢想。很多小姐不愿得千金,不愿獲君王召幸,只愿獲得柳永的心。
他填的詞能以邁克爾·杰克遜唱搖滾的速度,瞬間紅遍華語圈,達(dá)到“凡有井水飲處,皆能歌柳詞”的地步,普及程度不亞于《最炫民族風(fēng)》。柳永為誰填詞誰火,那些幸運的“永女郎”們因柳永一首詞可能身價翻十倍。
柳永靠妓女資助為生,可以說是娛樂圈潛規(guī)則的發(fā)明者。他死時,家里沒有余錢,妓女們湊錢把他安葬了。
她們都是藝術(shù)家
那些讓讀書人散盡家財、丟了性命的青樓女子都是精心培養(yǎng)出來的。為了迎合文人與士紳階層,她們必須具備絕代的容貌與曠世的才藝。
從外形上講,這些女孩必須是美人胚子,身材嬌好,體態(tài)婀娜,氣質(zhì)優(yōu)雅,超凡脫俗;從才藝上講,琴棋書畫,樣樣精通,民歌、戲曲、流行歌全都能唱,各種舞蹈全都會跳,會填詞作賦,能寫書法,能畫梅蘭竹菊。
總之,想成為萬人仰慕的對象,必須是美女藝術(shù)家,而不能僅僅是美女文藝青年。受過專業(yè)訓(xùn)練的妓女叫做“文妓”。
她們滿足文人雅士生理層面需求的意義變得不那么重要,反而滿足他們審美情趣與文化情愫的作用變得極為重要。“文妓”的才藝為文人墨客提供了精神上的愉悅和慰藉,帶來了縈繞心懷的審美期待。
這種與肉欲相伴生卻又超越肉欲的情調(diào),在中國古代被稱為文人狎妓。狎妓是一種傳統(tǒng),也是一種文化,應(yīng)該是比普洱、昆曲、書法等器物層面還要重要的文化。這部分妓女與文人的精神溝通與交流,填補了傳統(tǒng)倫理下男女之間所缺乏的精神溝通與藝術(shù)文化交流。
狎妓文化下的妓女絕非給錢就可以陪睡的下賤女人,而是有一定選擇自由的人。當(dāng)紅的妓女連政府高官甚至皇帝都不敢輕薄。
宋朝時,大詞人周邦彥和李師師有了一腿后,宋徽宗大怒,將他貶到外地去了。為了送別情郎周邦彥,師師姑娘放了宋徽宗半天鴿子?;貋砗螅顜煄熰咧鴾I,撅著嘴,不理宋徽宗。
宋徽宗怎么都哄不好,最后乖乖地將周邦彥調(diào)回了京城,還升他為皇家樂團的首席詞作者。這時,李師師這才破涕為笑,繼續(xù)為皇帝表演娛樂節(jié)目。宋以后,這類現(xiàn)象不再出現(xiàn)。
今人喜歡用“天上人間”的頭牌來形容古代的青樓女子,其實她們連給古代青樓姑娘提鞋的資格都沒有。我們回看這段歷史時,最好客觀公正,而不是用污穢不堪來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