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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錄本文節(jié)選自中國旅游協(xié)會休閑度假分會會長魏小安于12月22日在中國人民大學中國文化經(jīng)濟學術論壇的演講。
疫情來臨,旅游首當其沖,如果說其他行業(yè)是下滑,旅游業(yè)就是垮塌,如果說其他行業(yè)是垮塌,旅游業(yè)就是雪崩,所以2020年我們的旅游業(yè)收入下降了70%,本來2019年全國的旅游收入6萬多億人民幣,應該說情況還是比較理想的,我們所創(chuàng)造的GDP占了全國的10%,就業(yè)超過了10%,但是疫情一來全垮了。所以2020年我們占國民經(jīng)濟的比重、我們的就業(yè)比重也是大幅度的下降。2021年原來以為情況會好一些,實際上2021年更糟糕,因為2021年的疫情更加復雜,我們現(xiàn)在也說不清楚,整整兩年了,大家感覺怎么疫情沒完沒了了?這種情況我們還說旅游?因為旅游要的是流動,不能流動談什么旅游?2021年,本來到10月中旬我們大體上也恢復到了70%,2020年是損失70%,可是10月中旬以后現(xiàn)在又不好說了,所以現(xiàn)在整個的格局是這樣的格局,那以后會怎么樣呢?
我對形勢是比較樂觀的,我準備了一個講話稿叫“2022:勝利在望”,結果這篇稿子出來以后很多人反對,說你這個老爺子太能忽悠人了,我們這么困難你還說勝利在望?我說勝利在望怎么了?我覺得有這么幾條。
第一條,抗疫我們已經(jīng)有了豐富的經(jīng)驗,現(xiàn)在從基礎上來說,基本上叫做全民都注射了防疫針,中國是世界第一?,F(xiàn)在藥品的研發(fā),有的消息說已經(jīng)出來了,有的消息說已經(jīng)突破了,我也不知道是什么,因為只有藥品出來才解決根本問題,疫苗只是預防,藥品可以治療,但是至少技術的進步這已經(jīng)給我們一個信心。
第二,大家的心態(tài)變了,去年疫情剛開始的時候大家是恐懼,尤其是武漢那個時期真是揪心?,F(xiàn)在沒有人恐懼了,就是我這個地方有疫情了,算我倒霉,大家只是緊張,不恐懼了,這是一個根本性的變化。
第三,就是抗疫的招數(shù),現(xiàn)在看起來中國這套辦法靈。因為這兩年爭議太大了,一開始是甩鍋中國,之后就說中國模式不行,歐美的模式基本上叫“群體免疫”,他們認為自己的模式,第一成本低效率高,第二群體免疫過去大家就沒事兒了,第三歐美人不自由毋寧死。
我們不是這樣,我們這套方式叫做快速響應、精準防疫、動態(tài)清零,快、精、動,就這三個字?,F(xiàn)在很多國家也意識到了,中國這套模式是有效的,是很好的,但是學不了,因為他們抄不了作業(yè)。這種模式的形成需要社會高度的組織化,需要老百姓確實服從政府,也需要老百姓惜命,我們中國人惜命,美國人、歐洲人不惜命。沒有這三條。學中國的模式就不靈。但是過來說,這就給我們旅游的復蘇提供了基礎。
冬奧會馬上就要開了,冬奧會舉辦,實際上是旅游復蘇報春的燕子,雖然冬奧會不涉及大眾,也沒有觀眾,但是至少讓大家有了信心。我們可以看到,春暖花開,這一波疫情又過去了,大家憋得夠嗆,又得出去玩去了,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,明年中國的旅游有戲。
我們抗疫措施是快、精、動,對應這樣的情況,是疫情常態(tài)化,我們不要想著后疫情時代,到明年也沒有后疫情時代,那都是大家想當然。去年五一,武漢第一波已經(jīng)過去了,我就出差了,一出差開會,就說后疫情時代怎么樣,我就說不要說后疫情時代。到現(xiàn)在又一年半過去了,我們要說常疫情時代。既然是常疫情時代,實際上在這兩年的過程之中疫情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方式,也改變了我們的消費習慣,進一步時間再長一點,被改變的新的消費習慣又可能真正變成習慣。
從旅游的角度來說,最大的變化是長途的觀光旅游基本上淡化了。現(xiàn)在各個省的規(guī)則都是這個,一有疫情不許出省,學生不許出城市。
這樣的話,就產生了新的現(xiàn)象。第一個現(xiàn)象叫城市休閑,哪兒都不能去了,在城里玩一玩可以吧,所以這兩年城市休閑非?;鸨?,也引發(fā)了我們城市很多現(xiàn)象的變化。第二個叫鄉(xiāng)村度假,一把就起來了,比如說古北水鎮(zhèn),修建的時候建了20個四合院,一直出租很差,去年五一的時候他們想能不能試一試,這20個院子推出來,5分鐘預定光了,半個小時三個月以內預定完了,非常吃驚。很簡單,這是北京的一個特點,北京的特點是北京人不玩北京,因為北京中央國家機關多,大公司多,這些人平常全國到處跑甚至世界到處跑,哪兒有時間?也沒這個興趣玩北京,所以北京的京郊旅游始終起不來。2019年的時候北京的旅游收入一共六千億,其中北京人自己在北京的旅游消費500億,這是一個大坑,怎么填?北京就急了,實際上這兩年疫情一鬧,沒地兒可去了,北京的郊區(qū)就火爆起來了,這是北京市場的特點,實際上也是全國性的特點。所以很自然,就是城市休閑和鄉(xiāng)村度假,形成現(xiàn)象級的消費,而且這種現(xiàn)象級的消費也引發(fā)整個市場的變化。
現(xiàn)在全世界關注的是國際旅游什么時候能開通?我昨天下午通過網(wǎng)絡參加了一個國際會議,那些老外說,歐洲在搞疫苗通行證,亞洲能不能搞安全證書?大家都在談這種招兒,而且紛紛寄希望于中國。因為2019年中國的出入境人數(shù)1.5億人次,出入境花費3000-5000美元,這么一個大市場,全世界都在盯著。我說這是沒有可能的,至少在明年大家不要寄希望。假如國家說了,出境旅游有限度、有限制的開放,我就問一句,誰敢去?換了你,你敢去嗎?因為出境現(xiàn)在來說,一要有錢,二要有閑,三要有膽,四要不怕麻煩。如果說有限制、有限度的放開中國旅游,就是一句話,手續(xù)無窮的麻煩,出去就去吧,回來“2+1”隔離,一共出去一個禮拜,回來要隔離三個禮拜,找這個麻煩干什么?所以我就跟這些老外說,大家不要對中國市場寄這種希望,這種希望恐怕太樂觀了。
我的看法就是我們處在常疫情時代,疫情常態(tài)化,我們的生活也需要常態(tài)化,我們的旅游也需要常態(tài)化,當然也是三個字,叫快、精、動。
第一是快,疫情往下走了,比如說這個地方清零了,馬上旅游就得抓住、就得起來,就得抓住這種階段性的商機和區(qū)域性的商機,要不然怎么辦?比如說陜西的華清宮,演的長恨歌是非常成功的,原來一天演一場,后來一天演兩場,除了冬天之外。今年就是在夏天的時候一天演四場,為什么?他們就是說,不知道什么時候疫情又來了,好不容易有掙錢的機會,也有人看,那就一天演四場,這就需要快,你沒有這種快,你不知道市場時機什么時候過去。疫情起起伏伏,很自然我們要以快對快,旅游也是起起伏伏,但是它總有起來的時候。
第二個就是精。因為出去的機會少了,實際上對品質的要求更高了,高品質的旅游產品一定意義上就意味著價格往上漲,高品質一定是高成本,優(yōu)質低價是違背經(jīng)濟規(guī)律的。去年很多省都違背規(guī)則,比如說武漢第一個宣布對全國醫(yī)藥人員免費,這很好,這代表武漢人民對全國人民的感謝之情,但這是階段性的。跟著很多省都在學,不斷對醫(yī)藥人員,跟著就對所有人免費。那我就問了,把景區(qū)當作什么來看?景區(qū)是個事業(yè)單位嗎?如果是事業(yè)單位,財政補貼,就沒二話。但景區(qū)是企業(yè),把企業(yè)要求成事業(yè)單位,要求對社會做公益和做貢獻為主,這種要求顯然是錯的??墒沁@樣違背經(jīng)濟規(guī)律的政府行為普遍化,旅游還振興?想都不要想,那叫雪上加霜,等著找死,或者就兩條路,一條就是等死,一條就是找死。
當然也有很多雪中送炭的和各種補助的政策,但是我想既然我們提倡精品,相應的價格就得浮動,市場情況不好,價格下來了,市場情況好,價格就得上去,怎么就不行?
現(xiàn)在好像一漲價就涉及到老百姓的利益,這和老百姓一毛錢關系都沒有。精品旅游不是大眾旅游,大眾旅游價格要便宜,中產的旅游是中等價格,高端的旅游那就是高等價格。我們多年以來就希望中國有一批高端旅游產品,但是我們總覺得涉及到老百姓,高端不涉及老百姓。比如說全國講住宿最貴的,上海的養(yǎng)云安縵,一個院子六間房,一個晚上八萬塊,我看完了就說這八萬塊確實是質價相符,甚至性價比很高。我在那里住一晚上,都有點心疼,晚上聊天聊到十點,我出去在院子里轉了一圈,回來繼續(xù)聊天,十二點我又轉了一圈,早上六點爬起來又轉了一圈,八點鐘又轉了一圈,我就在不同的時段來體驗這個院子,我才覺得這八萬塊不白花,要不然昏昏沉沉十點就睡覺,太冤枉了。這樣的東西全世界頂級的專家過去和消費者過去,都認為這是好東西,那就對了,有這樣精品性的東西才代表我們中國的旅游形象,才代表我們的水平。
第三個就是動,因為疫情要動態(tài)清零,我們就要跟著動,允許跨省游,大家來玩一玩,不允許跨省游,就在省內玩一玩。真的是有好處,比如多少北京人從來不知道北京有這么多好玩的景點,這兩年沒地方去了,都知道了,很多省也是這樣。這些事情,實際上有助于我們在動的過程中對我們的文化、對我們的景觀有更深入的體驗。
所以快、精、動的抗擊疫情策略,我們也是快、精、動的文旅策略,假設到明年,比如說一個地方鬧了一次,現(xiàn)在的經(jīng)驗基本上40天完全清零,快的30天、20天,像上海這次半個月危機完全解除,這就意味著一年中,多數(shù)時間是正常狀態(tài),那怎么就不能發(fā)展旅游?完全可以做。
所以我估計,到明年我們大體上可以恢復到2019年的情況,當然出入境旅游不算,如果就國內旅游比較,甚至可能超過海南島,海南島在去年8月份就恢復到疫情前的水平了,今年全年下來會超過50%,這就很棒了。
但是就要求文旅行業(yè)轉型,比如說旅行社,2019年全國5萬家旅行社,現(xiàn)在能夠活著的大概只有一萬家,倒閉的有2萬家,“僵尸”大概有2萬家,能活著的大概就一萬家,而且這一萬家在產業(yè)鏈的運轉上基本不起作用。旅行社是80年代、90年代最重要的企業(yè),現(xiàn)在完全不同,所以就要求我們這個行業(yè)轉型升級,來對應疫情常態(tài)化,來謀求新的發(fā)展。
所以我說,2022勝利在望,我也希望2022我們有更多的機會出去玩一把,像我們這種會就應該在景區(qū)開,這才能體會到文旅的融合,體會到我們大好的河山。